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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红色传承在我家】二爷,我心中的英雄
发布时间:2021.07.07查看次数:376 文字大小+-18

儿时的印象里,我的二爷就是英雄。

刚懂事,爷爷就告诉我,他这个唯一的弟弟——我的二爷是打国民党牺牲的。作为特别爱看战争影片的我,从小就崇拜解放军。每当电影中最后冲锋号响起,战士们跟着红旗冲锋陷阵、完胜敌人,总感觉那些人群里有我二爷的身影。孩童时的烙印,根深蒂固。

二爷的生平,就如同中华英烈网上的表述一样简单,从军后的经历更是知之甚少。

二爷的名讳冯景小,出生于1925年,比爷爷小12岁。他5岁那年,我曾祖父去世了,不久曾祖母也去世。留下三女两男中,最大的是我的大老姑,也仅仅19岁,全家的重担落在了年仅17岁的爷爷身上。我爷爷很能干,是他支撑起那个家,把年幼的弟弟带大。爷爷的思想觉悟很高,早早地入了党,20多岁就当上了我们村的农会主席,迈入了革命的行列。

1945年,有一次大招兵,分给我们村6个名额。我的二爷冯景小就是那一批被招走的,那批兵中有时任村长的侄子冯德运,还有郝天锁、冯德印、冯德堂、冯好田。

那一年,二爷20岁。告别了他的哥哥姐姐们,奔赴了前线,参加的部队是二野二纵队五旅十三团。1946年在山东省曹县牺牲。在这六个人中,冯德运、郝天锁和我二爷牺牲了。冯好田,战争致残退伍,冯德印退伍后定居四川,冯德堂一直干革命到师政委,退休定居青岛。

带回来二爷牺牲消息的是冯好田,耳朵全聋了,说是被小钢炮轰的,眼睛也受了伤。冯好田小名叫老僧,鳏居一生。印象中的他,花白邋遢的头发胡子,常年带着眼镜,经常在村小学门口独坐着,无意识地大嗓门自言自语。小孩子都怕他的样子,绕着走,我还真不怕,因为我知道,他和我二爷一样是解放军英雄!能看到我二爷的影子。

得到二爷牺牲消息后,我爷爷抽烟更厉害了。每次说起二爷,爷爷从没有太多的讲述,都是寥寥几句,然后不由地掏烟、点烟,他那古铜色沧桑的脸上,褶皱就更趋明显。我猜想,爷爷的农会主席身份是把二爷送上战场的重要原因之一,也是爷爷心中的坎。

由于父母早逝,爷爷也不懂太多的抚恤政策,一直没有报烈属身份。直到八二年一个偶然的机会,才知道抚养大烈士的人也称之为烈属,我爷爷追报了烈属身份,才有了二爷的《革命烈士证明书》,这也是留存有二爷名字的唯一凭证。

所以,小时候,我对二爷最直观的印象就是祖坟前侧的一个小土堆,前面连着三个石头堆砌成的“口”字型标志。我知道,那不能算坟,连衣冠冢也不算,因为土堆下面什么也没有。但是,每年的清明节和寒食节,父亲带我上坟,我们总是恭恭敬敬地在土堆前烧纸磕头,吊唁二爷。

父亲也没有见过二爷,也是从村中其他老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大概的轮廓。二爷很聪明,身手很敏捷,上树掏鸟、下河摸鱼,小时候的淘气也是出了名的。参军后,时间也短,没有留下只言片语。家人也没有接触过同部队的战友,在部队的事迹无从考证,实为憾事。

2005年,我和父亲用水泥拓成碑,父亲工工整整地用毛笔写上“烈士冯景小之墓”,然后用小刀在快干的碑面上逐字雕刻,立于坟前。让家族后辈都铭记,曾经有一位保家卫国的英雄先辈,虽然只是千千万万烈士中的一位,虽然只是平平常常烈士中的一员。

但在我心中,我的二爷就是英雄,我也一样可以从侧面讲述他的故事。